【ES/凛泉】自你徂尔 03
自你徂尔 03
# 凛泉
# 甚至懒得打tag了（……）
# 写完才发现只顾着补私设，展开都不知道飞到哪个地方去了……
当初濑名泉醒来的时候，是被两个自称是他高中同学的人救的，一个叫羽风薰，一个叫守泽千秋。
据羽风薰说，他当时正在冲浪，一扭头就看到一边炸了好大的水花，有些好奇便过去看看，一靠近，看到水面一片血色时，他本是想掉头走人的。
——“但是看到了一眼就能认出是属于濑名的东西……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啊。”
……
两个人暂时收留他，并努力讲述一些过去的事情作为濑名泉恢复记忆的线索，但是这仍旧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濑名泉的记忆也并非全部丧失，至少他如今仍旧是一个出色的医生，只是人情世故相关的方面变得很模糊。
最后两个人进行讨论后，征询了濑名泉的意见，“濑名，讨论过后我们觉得联系一次你家人比较好……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啦，但是，好歹你家里是个医生世家，也许能有什么帮助…”
“……就这样吧。”
濑名泉对这个提议没有什么感觉。
——既然什么都记不住了，那么曾经的关系好不好又有什么所谓呢，至少不会再比现在这样的状况要糟糕了。
……
濑名泉的家人接回了他，但是之后的记忆便是被锁在一个房间里，禁止出行，禁止与其他人交流。
那段被封闭的日子，时间几乎是停滞的。
房间里有的只有曾经的濑名泉早已烂熟于心的医书，还有一本没写了多少东西，却被无数人染指过的日记本。
每天呆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就只能一遍又一遍翻那些书籍和日记。濑名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是否想要离开，只是隐约觉得难受。
直到有个人偷偷溜进他的房间。
那是个金发的带着蓝框眼镜，看上去有些怯生生的男孩。
“濑名前辈…”，对方在接触到濑名泉的视线的时候僵了一下，但是看到濑名泉完全没有动摇的冷淡表情时微微叹了口气，“给你……”
“什么？”
“嗯…这是你当初离开的时候叫我收起来的东西…放在书架上第九本书第二十二页那儿。”对方挠了挠头发，似乎有些困惑，“虽然当初你说烧掉也没关系……但是之前好像经常看到濑名前辈拿着它们看并且心情很好的样子，所以保存下来了，现在想想还是还给前辈吧。”
“……哦，谢谢。”
“还有前辈临走前交待的信，有一个叫朔间凛月的人来找过你，信也已经交给他了。”
“好。”
“那个…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眼看话题进行到最后，濑名泉都不为所动，仿佛丧失了所有的感情一般，对方的表情终于松动，有些急切地睁大了眼睛询问着。
“不记得了。”濑名泉非常平静地回答，“但是你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对不起。”对方垂下了脑袋，非常小声地说，“家族里已经下了禁令，就连偷偷跑来见你这样都是……”
“没关系，我知道。”濑名泉轻轻笑了笑，将那个金发男孩交给他的一叠写着看不懂的文字的纸夹在书中，塞回书架上，“快离开吧。”
“是、是……”金发男孩似乎很沮丧的样子，转身走出几步。
意外的又没有什么用处的交谈就要这么结束了，濑名泉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金发男孩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突然转身，“那天……拆开信看了后，那个叫朔间凛月的人很伤心，虽然没有哭，但是那样的表情……”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也派了很多人去追查他的下落，但是无功而返，不过要捉他的命令到现在都还没撤销……”
濑名泉有些诧异地盯着怯生生的孩子豁出去似的把一堆情报塞给了他。
“对不起，这是我觉得我能做得最多了的…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是，我非常感谢您曾经的照顾，泉哥哥。”金发男孩临走前深深向濑名泉鞠了一躬。
……
——对了……朔间凛月……
这是曾经在那段静止的时光中，除了两个高中同学和自己的名字外，第四个听到的名字。
完全没有印象，没有模样的，却分外熟悉，让他心中产生欲念的，格外重要的名字……那个名字所链接着的，或许就是能把尘封的过去打开的钥匙。
那时，濑名泉反复摩挲着那叠纸上看不懂的字和那一个名字，静止的时间与头脑因此开始缓慢地向前推动。
——为什么忘记了呢？
濑名泉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森林木屋的天花板。
——朔间凛月呢……？
濑名泉坐起身，有些紧张地张望。
好在很快就看到了。
朔间凛月身上披着麻制的黑披风，在他的藤制摇椅上侧躺着窝成一团，安静而平缓的呼吸说明他此刻睡得很沉。
濑名泉下了床，蹲在朔间凛月的面前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有一千个疑问。
——如果真的像那段时间他所想象的一样，朔间凛月会是打开他记忆的钥匙的话……
——那么，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知道过去后只会带来不幸？
——是不是……放弃比较好？
……
濑名泉的手指点上朔间凛月的嘴唇，堪堪拂过。
——不能放弃。
……
濑名泉回到家里后，足足被关在房间里半年之久才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回到家族中，除了后来知道的那天那个叫游木真的金发男孩对他还算正常之外，其他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微妙。
这让濑名泉很不舒服，于是他找了机会向家族中申请外出工作……最后终于是得到了允许，被分配到了一个非常偏远的山脚的村落去。
可是之后的日子也没有好过。
初来乍到，村落里的人看着濑名泉乘坐的马车，眼里露出惊恐，都紧闭了房门，这点让濑名泉很怪异。
后来呆久了他才知道，这个村落时不时就会有出城狩猎的贵族来歇脚，每次进村，都会大肆扰乱一番，更有甚者会把村民都当做猎物。而濑名泉被安排到这村落的身份，不是给村民看病的医生，而是配给那些贵族，以防不时之需的医生。
干净整洁的居所，每周定时送来的食物、物资和金钱……看似无忧无虑的生活，实际上是被局限了活动范围，依旧没有改变的东西，是孤独。
没有限制的书籍倒成为了干涩的日子里唯一的慰籍。
这样的日子直到某一天，濑名泉拦住了一个打算射杀无辜村民的贵族并起了激烈的冲突之后，濑名泉一直以来对贵族的忍耐与厌恶彻底爆发。
家族派来的人对濑名泉进行了强烈的斥责并要求他上门道歉，结果是反被濑名泉关在门外吃了闭门羹……最后，虽然引发了一系列的麻烦，家族最终的决定是断绝和濑名泉的关系，而濑名泉从此变成一个自由人。
家族断绝了关系后只是收回了那间居所，派去了新的医生取代濑名泉，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联系。
所以之前送去的丰富得过头的物资和金钱自然而然落到了濑名泉的手里。
而濑名泉厌恶了与人打交道的生活，选择去到山中。
——反正在哪儿都是孤独一人，为何不给自己一份清静呢？
被救了的村民千恩万谢，知晓了濑名泉的想法后主动请缨帮他的忙，找人去在山里头替他盖屋子，答应隔个两三天就进山去送食物和物资，帮忙买生活必需品之类的……
濑名泉倒也很感激这个村民，对方答应的事统统都做到了，虽然也有金钱的利害关系，但是两年来风雨无阻的照顾和关心，倒也不能说对方仅仅只是为了钱。
这是濑名泉自离开了羽风薰、守泽千秋和游木真之后，难得的受到的正常人的待遇。
可是……
——这样就好了吗？过着这样的日子直到生命的尽头？
濑名泉眼中映着朔间凛月的模样，心中突然翻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有难以克制的冲动，想要紧紧抓住眼前的人，让他永远无法离开自己的生命。
——朔间凛月，是……曾经与我相爱过的……就连丧失了记忆，身体也还是记着的人……
——如果是你的话……
强烈的情感在心中翻滚着，仿佛知道有对方在，就能够抹去自己这近三年来，一直一直无法排解的寂寞般，濑名泉过分涌动的情感逼得他险些失去理智。
……
睡梦中的朔间凛月察觉到不对劲，挣扎着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濑名泉蹲在他面前，仰着脸望着他。
蔚蓝的湖泊里满是风浪，水波涌动，满溢而出。
“……救…救我。”
